“你家有这样的美人儿,真真儿的是你命好。”敬王妃还没看见萧真,此时见了两个女孩儿,又目光落在夷柔身上与夷安一般无二的云锦及地长裙上,心中微微点头,更家高看了大太太一眼,就命丫头上来端过了两盘子的宝石首饰来笑道,“听说都要成亲了?到底是喜事儿,这些,先当我的贺礼,来日添妆,可别忘了我家。”
大太太能善待隔房的侄女儿如同亲女,可见心性,就叫敬王妃对萧真的处境放心了许多。
若是在这样的人家里,这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
“既然是王妃给的,你们就收着。”大太太莞尔一笑,见那盘子上的宝石珠花儿等等大多是宫造,可见看重,也觉得敬王妃对脾气,不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也不客气,温声笑道,
夷安与夷柔自然是听从,彼此对敬王妃道谢,亲手接了首饰。
“阿真前儿回门儿,说起来在侯府享福,我这心里头欢喜,因此上门道谢。”敬王妃此时便与大太太笑道。
她也是要看看,萧真是不是报喜不报忧,如今见日子过得应该不坏,就满意了。
况平阳侯府如今是薛皇后的心腹,都是亲戚,为何不走动呢?
所谓联姻,不就是联络有亲,彼此又生出些好处才对么?
“阿真是咱们好不容易求娶回来的,叫她磕了碰了,我自然是舍不得的。”大太太见敬王妃仿佛还有话说,心中一动,便含笑道,“从前我在京中时,时时听王妃的贤良名,如今才亲近起来,真是相见恨晚。”她说了些好话儿,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拂过了青花茶盅,带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风韵,就叫敬王妃看直了眼,继续笑道,“都是一家人,王妃不必与我家客套。”
薛家的女人,都生出了一副伶俐的心肠。
敬王妃心中越发赞叹,此时越发亲近,含笑说道,“一家人,我也不必与你说些别的,倒叫我觉得生分了。”她见大太太微笑起来看着自己,微微一顿,这才凑近了她,低声道,“当年,我家王爷还了兵权的那一军……”她见大太太眼角一跳,急忙继续说道,“有些异动,只是……”她揉着眼角低声叹道,“不是旁的,实在是有人心怀叵测,挑唆我家的那几个小子,叫人防不胜防。”
儿子回头与自己告状的时候,敬王妃都傻眼了。
前有她闺女昌平郡主叫人挑唆差点儿跟人结仇,后脚又有她几个儿子叫小人唆使争权,这,这不能可一家王府祸害呀!
与从前昌平郡主的那点儿破事儿不一样,敬王妃是真不敢与薛皇后单独说兵权之事。
那一军虽叫敬王交还薛皇后,然而军中武将大多是敬王带出来的旧人,自然情分不同,这些年逢年过节也都上门给敬王请安,并无懈怠,薛皇后一直以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敬王真心,薛皇后不是心胸狭窄,连这些都容不下的人。
可是前头里,敬王妃听儿子与自己抱怨,说是军中有人劝他夺权,当场眼前一黑。
这事儿说白了,犯忌讳,有那么一点儿风声到了薛皇后的耳朵里,人家怎么想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墙头草两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