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恶心人,咱们也犯不着揍她!”夷安听出了宋衍的妥协之意,顿时恶人先告状地说道。
“我只恨不能打死她,叫她在我的面前轻狂!”夷柔今日把伤口打在了贾氏的脸上,又拖延了这么久,本就不安好心,然而见了宋衍,心里却委屈了起来,眼圈红了。
“做得好。”宋衍在妹妹们有些可怜的模样里,只伸出手摸了摸她们的头。
夷安与夷柔本缩着头等着挨训,听了这话,顿时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面容温和了下来的宋衍,许久之后,手挽着手立在一起,对着宋衍笑起来。
两个女孩儿的眼睛如同星辰一样明亮,宋衍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微的笑意,却飞快地消失,不说什么,送了两个妹妹各自回房,叮嘱了丫头紧锁院门,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走了。
夷安经了今夜的一事,才发现宋衍并不是想象中的古板,想到他平日里送些书来,也有许多开阔眼界的游历,便对宋衍更亲近了一份。
因算计了贾氏,今夜一梦格外地香甜,夷安睡了一早,就听见外头有丫头的笑声传来,不大一会儿,就有红袖冻得哆哆嗦嗦地进来,两只眼睛都在发亮,在熏炉暖透了身子,这才过来与夷安小声笑道,“今儿一早,奴婢听见了一个好大的消息。”见夷安做聆听状,她一边服侍夷安起身,一边飞快地说道,“昨儿大夫进来,瞧了姑……大姨娘一晚上,今儿那院儿里透出来话儿,说大姨娘头上的伤太深,是要留疤的。”
女子的容颜是最被看重的,想到从前贾氏在府里装模作样,红袖就觉得解气。
夷安却在心中感慨,她三姐姐的棍法可真算得上出神入化了。
日后想必三姐夫也有福。
心情不错的夷安有点儿坏心地想着。
红袖哪里知道夷安这么坏心呢?此时还在兴致勃勃地说道,“还有,姑娘不知道,也不知道昨儿是怎么打的,大姨娘回去就吐了一盆的血,如今竟说是伤了肺腑,恐日后也不大好呢。”
“既担心是贼人,谁还和风细雨呢?”夷安叹气道,“不知者不怪,不是大姨娘非要私相授受,也断不会是眼下的局面了。”
“二太太慈悲,说等大姨娘身子好些,三日后,叫她磕头奉茶,认了她呢。”红袖见夷安不以为意,这才小声说道,“姑娘,如今,奴婢心里才痛快。”
正说着话儿,就见青珂也捧着一枝插在海棠缠枝梅瓶中开得正好的梅花儿,笑吟吟地进来,放在了夷安面前,这才说道,“巡抚府上来人了,说昨儿郡主喜欢姑娘的梅花图,因此送了梅花儿给姑娘赏玩。”见夷安沉吟,便笑道,“没想到郡主竟这样和善,听说罗家小姐整了昨儿的诗作成了本子,也送给姑娘赏鉴呢。”一边说,一边转头想着将贵人赠与的梅花儿摆在打眼儿的地方去。
“你可问了,是单给我的呢,还是去了的几家小姐都有?”新城郡主这样看重有些奇怪,夷安却觉得古怪,便与青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