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安对陈年旧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从前的那都是情分,情分不再了,才好动手不是?
长安县主正听着外祖母的处世之道,却不知烈王府之中,已然是天崩地裂。
的确是天崩地裂了。
从来屁都不放一个,跟个隐形人似的烈王府六爷,大清早儿上就拍门而入,什么话都不用说,大步到了上房,笔直地就将正与大家伙儿一起用膳的萧清给掐着脖子提起来了。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萧清正要呼救,就脸上剧痛,挨了一个势大力沉的大耳瓜子。
萧翎出身军伍,手上的力气哪里是一个小姑娘受得住的,这一耳光下去,柔媚可爱的少女的脸顿时就肿起来了,充斥着叫人畏惧的血色。
“我跟你说过,不许去寻夷安的麻烦,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萧翎昨天叫夷安提着耳朵不许他造次,装作纯良地叫心上人不放心地派人送到了唐天的府上,特别地老实。只是今日一早,前脚知道心上人往宋国公府去了,没有时间留意自己,就忙不迭地来烈王府找萧清算账。
“混账!你做什么?!”烈王正吃饭呢,就遇上了这个,顿时惊怒交加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
然而烈王看着面前这个身材修长健壮毫不理会自己的儿子,心中却莫名生出了无力的感觉。
他仿佛,有种再也制不住这个儿子的恐惧感,仿佛当萧翎再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就不能再随意威风。
这一刻,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青年,烈王头一次觉得自己仿佛老了。
萧翎从小被骂到大,对烈王的呵斥向来无感,如今也没有兴趣装模作样,狭长的眼角扫过烈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漠然,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萧清的脸上。
这一次,这少女的脸上皮肉都裂开,鲜血直流。
“六弟,你要做什么?!”萧安骇然见到妹妹满脸是血,狰狞无比,哪里见过这样的野蛮人,浑身都哆嗦,却还是硬撑着厉声道。
萧翎抬眼看了看这个色厉内荏的大哥,低头又看了看手上的萧清,见这丫头翻起了白眼儿,满嘴都是血,萧翎将她往地上随意一掷,擦着手淡淡地与这少女说道,“夷安不许我与你计较,说要兄友弟恭,我素来听话,今日,就饶了你。”
在座的众人看了看脸都被抽歪了的萧清,又听到这么无耻的话,顿时觉得不好了。
都往死里打了,还叫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