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沦陷冷酷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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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结局

是王子曦开的枪。

枪口还在冒着烟,王子曦大口地喘着气,她杀人了?

宇文叙吃力地站起来,左脸边鲜血直流,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王子曦面前,在最绝望的瞬间,是眼前这个女人救了自己,在漫长的人生里,也是这个女人,一次一次地用心救自己,让他明白爱,懂得爱,学会爱,相信爱。

秦详钟的身子抽搐了一下,他趁着他们俩不注意,从兜里掏出一个开关,用力地摁下去,顿时整座工厂猛烈地震动起来,震地宇文叙和王子曦几乎站不稳,宇文叙马上明白了什么,拉着王子曦楼下跑去,“快跑!他装了炸弹!”

跑到二楼的时候,柱子已经纷纷断裂,有一根直直地朝着王子曦砸去,宇文叙忙拉过王子曦反身护住她,柱子猛力砸在宇文叙的背上。

“阿叙——”王子曦尖叫起来。

“快跑!不要管我!”宇文叙推开王子曦,王子曦哭着却不肯放手,“阿叙,要走一起走!”

宇文叙嘴角开始渗血,只觉得眼前视线有些模糊,他的脚被倒下来的柱子压住,整个人动弹不得,爆炸还在继续,整座废弃工厂的灰尘都被扬起来,呛得王子曦说不出话来,二楼的出口被倒下的柱子堵住了,宇文叙又把王子曦推到窗口:“子曦跳下去,不要害怕,下面是草地。”

“我不!阿叙,我说过了!要走一起走!”王子曦拉着宇文叙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不断倒下来的柱子向他们袭来,宇文叙把王子曦紧紧护在怀里,碎裂的屋顶打在他的背上,他痛得紧紧握住拳头不吭声,他的背微微弯下,形成了弧形,护住王子曦。

爆炸停止了,二楼的窗户和门口都被堵得死死的,阳光一点也照不进来,瞬时白昼如同黑夜。

黑暗中,血腥味迎面扑来,王子曦哭着叫道:“阿叙——你有没有事?你不要吓我。”王子曦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宇文叙吃力地说到,“子曦,有些话我现在不说,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说了,子曦,我说的每一句‘我爱你’都是真的。子曦,以前我那样是我不对,是……因为我不相信爱情。我经历过很多女人,大多只是因为寂寞,直到遇到梁立柔,我无法自持地爱上她,我甚至想和她结婚,想和她过平淡的生活,可是当我知道她是卧底警察之后,我有多绝望,原来我所相信的爱情都是假的,只是我在一厢情愿而已。

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你问我记不记得那天的相遇,其实我记得,那天我只是怕梁立柔不开心所以没有承认,我很傻对不对?我那样付出的感情到头来却是假的……你看见我就会和我打招呼,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梁立柔跟着秦详钟走的时候,我为了气她才让你当我女朋友,也许上太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吧,你说对不对?后来梁立柔死了,那几个月,我也想过自杀,我难过地每夜都睡不好,只能不断地靠喝酒麻痹自己,我发誓一定要手刃了秦详钟!那天你把梁立柔的照片撕毁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才会……有那样的冲动,对不起,子曦,这一定是一段很不好的回忆,我也很后悔,我不该把气都撒在你身上,更不应该对你那样做……”说到最后,宇文叙也哽咽了。

“阿叙……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怪你了……”王子曦哭着道,她紧紧地抱着宇文叙,似乎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似的。

“可是我很自责,子曦,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了你,可是我又怕你和其他女生一样,只是对我贪图个新鲜,所以我总是赶你走,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我害怕你走了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程赫也喜欢你,他对你那么好,可是我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是不是很笨?我真的很笨,你明明喜欢你,我为什么还要对你不好?我是不是还很小气?我为什么要吃程赫的醋,你明明喜欢是我的啊……可是我就是患得患失,我没法和程赫比,他在法国留过学,他生来就是少爷命,他长得也好看,我心里真的好怕啊,子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我老是骂你,老是说些难听的话,其实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子曦,我真的好爱你,你五年前,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一晚都没有睡,我发了疯一样的找你,直到凌晨,我都没有找到你,程赫骂我,骂我无情,我甚至哭了,那天的绝望,我现在想起来还很觉得恐惧。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把孩子打掉,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怕我会去坐牢,有孩子会拖累你,没有哪个男人会大方到接受其他男人的孩子,子曦,我不是不要它,是我怕……怕它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子曦,我总是叫你不要等我,我不是个好人,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要有更好的男人来爱你……”

“不要说了,阿叙,不要说了。”王子曦哭着抱紧他,他的体温渐渐冷下去,宇文叙只觉得整个人都很累,连说话都好吃力,“子曦,我好累,我想睡一会。”

“阿叙,不要睡,我求你了,不要睡。”

“可是我好累啊……”

“阿叙!不要睡!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子曦,我爱你……我好爱你……宇文叙永远爱王子曦。”他的手从子曦的肩膀上滑下去,子曦绝望地叫道:“阿叙——”

我爱你,宇文叙永远爱王子曦。这句话,他一共说过三次,一次在焰火漫天的夜晚,一次在青春洋溢的校园,而最后一次在生死相隔的此刻。

黑夜,吞噬了一切。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灰尘的味道,一切都让人绝望。

……

杂草遮天蔽日,怎么也走不出的恐惧,热浪袭击而来,星火漂浮,王子曦拼命呼救,却仿佛身处在一个无人的世界里。

“啊——”王子曦尖叫着醒来,刺眼的阳光差点让她睁不开眼,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此刻她正身处在T市的医院里。

“子曦,子曦,你醒了啊!”简辰正好推门进来,看见王子曦已经醒了过来。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昨天简辰怎么也等不到王子曦,便报了警,才得知秦详钟越狱了。而没过多久,局里便听闻有民众报警说东乡村发生了爆炸,简辰和警方一起赶到东乡村,才在废墟里找到了昏迷的王子曦。

“简辰?”子曦沙哑地叫道,由于吸入过多的灰尘,对子曦的喉咙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暂时说话都有些沙哑。“阿叙?阿叙呢?”

简辰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死了。”

王子曦的泪“唰”地流下,“怎么会……他死了?他还抱着我,说爱我的,他怎么会死了?”王子曦努力回忆起昨日的爆炸,宇文叙紧紧地抱着她,他到最后,都没有松开王子曦,他用自己的身为王子曦撑起了一片天。王子曦痛苦地呜咽起来,“他死了——”

简辰上前抱住王子曦,“子曦,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

王子曦只是一个劲的哭,简辰拍着她的头,等她情绪好转之后,说道:“子曦,苏甜想见你。”

王子曦抬起头,望着四周刷白的墙壁,不解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见我?”

“如今人证物证俱充分,苏甜被判了死刑。但……苏甜怀了宇文叙的孩子。”

王子曦茫然地望着窗外,这个城市没有梧桐树,有的只是王子曦此生所有的痛苦回忆。

简辰陪着王子曦到监狱,王子曦一个人走进去,看到宽大的玻璃对面坐着苍老的苏甜,王子曦拿起电话敲了敲玻璃,苏甜才反应过来,拿起电话,带着哭腔道:“王子曦,我现在不知道该去求谁好,我死不足惜,但是孩子是无辜的。王子曦,念在你和宇文叙以前的份上,照顾这个孩子好不好?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妈,不想它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它爸妈是毒贩……”

王子曦的话如鲠在喉,眼前的苏甜,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英姿勃发的女人了,此刻的她苍老的简直让人心疼,她见王子曦没有反应,赶忙又说:“王子曦,对不起,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硬生生地拆散你和宇文叙,对不起……”

王子曦拍着玻璃,情绪激动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苏甜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程赫得不到你所以报复你,叫别人拍了不雅视频放在网上,宇文叙气不过,我提出了条件,如果我来帮他解决秦详钟和程赫,他就要留在我身边,他觉得他比不过简辰,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才是好的,所以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如约,设了局,让秦详钟和程赫被抓进牢房,但没有秦详钟这个老贼会出逃……”

王子曦努力控制好自己地情绪,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和简辰有什么交易?”

苏甜沉默了一会,道:“是。程氏集团的几个股东始终支持程赫回来继承,简辰就和我达成协议。”讲到这,苏甜停了下来,想了片刻才说:“这些事,你出去问简辰,我不方便在这里说。王子曦,我劝你一句,我们这些人里,你是最幸福的,宇文叙爱的是你,程赫爱的是你,简辰爱的是你,只是他们爱的方式都错了而已。人活在这世上,最幸运的就是有人爱。”

走出监狱的时候,苏甜的最后一句话还在王子曦的耳畔回荡:人活在这世上,最幸运的就是有人爱。

王子曦转身问简辰道:“苏甜在监狱里说,她和你达成了交易,是什么?”

“非要我说么?”简辰的眼神有些黯淡,“子曦,我做错了事情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王子曦沉默。

简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程氏集团的几个股东始终要求程赫回来继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选择和苏甜联手,她提供大量资金于我,当然,这些都是她走私军火和贩毒而来,待将****的流动资金够充分之后,再将这些钱还给她。条件就是……将你留在身边,不让你和宇文叙在一起。”

王子曦冷笑了一声,命运呵,你何必这样愚弄我?

王子曦快步向前,简辰想要拉住她,却被她甩开。简辰说道:“子曦。你留下好不好?我答应你,宇文叙的孩子,我和你一起抚养,让它成为程氏集团的继承人。”

王子曦不顾一切地往前走,简辰在后面喊道:“难道你想它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难道你不想它过好富裕的生活吗?”

听到简辰这样讲,王子曦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问:“我要它姓宇文。”

“我答应,只要你回来。”

夏风吹起落叶,吹起裙摆,吹皱湖水。这个盛夏里,发生了太多令人心酸心碎的事情了。

这是一个男人最后的让步,只要你回来。

六个月后。

苏甜在监狱里生下了一个女婴孩,过了哺乳期不久,她就被处决了。王子曦收到通知去监狱里领孩子,一个个头不高的女警察抱着孩子走出来交给王子曦,说:“苏甜生前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她说要你取。”

王子曦望着怀里那个可爱的婴孩,她长得和苏甜很像,只有眼睛,和宇文叙如出一辙,灿若星辰。

王子曦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和宇文叙吵架的时候,她一个人跑出去偷偷地哭,有一个叫“悠悠”的女孩子走过来安慰她。

“悠悠,就叫悠悠,宇文悠悠。”

悠悠岁月里,我王子曦曾经爱过一个人,他姓宇文,名叙。

有一种情绪是不具名的悲伤跟

我爱不到的那人仿佛无关

只有回忆发出的闷响越听越觉遗憾

我可不可以什么都不想

这是你留给我不具名的悲伤

我甚至说不出痛在哪个地方

爱不费一颗子弹

灵魂却洞穿我投降

能不能把记忆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