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沦陷冷酷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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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命运赐予的苦难

第二天一早,母亲来叫我吃早饭,她看到我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没有睡好吗?”

我往卫生间的镜子里看了看,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看上去无精打采,头发也很乱,两个眼袋挂着,很明显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我摇摇头,强忍着内心的难过,说道:“嗯,有些认床吧,没事的,我很快会适应。”

母亲拿了梳子帮我梳头发,有点地方打结了,她耐心地梳理,轻手轻脚的,怕弄痛我,她很少会这样关心我,我的鼻子一酸,眼泪突然掉下来,母亲放下梳子,问我怎么了,我抱住她,哭得很委屈,其实我想告诉她许晟的所作所为,可是我怎么能说?我说了的话,那段视频就会被所有人看到,我那个样子,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吧。

“曦曦,怎么哭了?”母亲拍着我的头,温柔地问我。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和妈妈在一起了。”

母亲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了,妈妈年轻的时候太任性妄为,所以才会使你一出生就没有完整的家庭,你愈长大,妈妈就愈觉得对不起你,你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懂事识大体,和我一点也不一样,我太任性了,以为所有人都会迁就我,所以脾气总是很大,你爸爸才会受不了……”

我摇摇头,“妈,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我在上海有好朋友,爸爸和阿姨对我不差,弟弟王旻和我很好,我在T市的大学里也有很多朋友,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也知道你从小生活在富庶的家庭里,脾气大一点也无可厚非,我长大了,不会去怪大人的,你们也年轻过,所以当初做错决定也难免。”

“曦曦,你心里真的这么想的吗?”

“真的,妈,你不要多想了,我真的很好……”说到最后,我哽咽地快要说不出话了,我心里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受过的苦,心里就翻江倒海地痛,可是,我没人可以说啊,连最亲的母亲也不能说。

“曦曦……我想和你说个事。是这样的,你长大了,也应该知道我家里的一点情况,你弟弟许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死了,我嫁给他爸爸的时候,你外公怕外界对我嫁给一个有孩子的男人会有异议,影响许家的名声,所以我们结婚后,带着许晟去加拿大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谎报了他的年龄,其实他今年二十三了……”

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乱,难道许晟说的是真的,是母亲许佩宜逼死了他的妈妈?

外面突然传来继父的声音,“你到底是谁?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我找王子曦!我知道她就在这里!”

——是宇文叙的声音,他真的来了!

我走到客厅里,看到他站在门口,大冬天里,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风衣,他的胡渣有些明显,衬得他看起来不那么修边幅,他看到我,松了一口气,我冲过去,我从未如此渴望看到他,他站在那里,风扬起他的碎发,他的眼里有明显的血丝,还有过多的担心,我抱住他,失声痛哭,你来了,真好,你来了……

我是如此地贪恋你,贪恋你的一切。你是我最安全的港湾,是我的保护伞。

宇文叙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继父和母亲一脸茫然,许晟冷冷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缓慢地说道:“妈,叔叔,我有件事情要和你们说……我不知道你们那一辈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许晟的母亲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死的,但是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来由我负责。”

“曦曦,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母亲问道。

“妈,许晟说是你逼死了他的母亲,他说他没法动你,所以只好找我报仇,他在我早上喝的牛奶里下了药,我……我和他发生了关系,他还拍了视频……后来,他又威胁我,说如果我说出去这件事情,他就会把视频公之于众……”说道最后,我已经没有力气站着了,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

母亲简直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她冲动地给了许晟一记耳光,许晟的脸上顿时显现出清晰的手掌印,他冷笑了一声,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拿出摄录机递给母亲:“你自己看看,明明是你女儿勾引我,这一段视频是她拍的,她以此威胁我,要和我在一起。”

母亲手抖着拿过摄录机,画面里,我浪的叫声,不断呢喃着对许晟说:“要我,要我。”

“妈——是许晟给我下了药!”我沙哑着嗓子叫道。

“姐姐,你不要再害我了好吗?你不要在爸妈面前演戏了,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你说等我们毕业了就和爸妈坦白我们的关系……”许晟无辜地说道。

“许晟!你不要再编故事了!”我朝他喊。

“姐姐……”

“你不要叫我!你根本比我大!你简直就是个心理!”我已经口不择言了,这一刻,我从来未曾觉得,原来生活可以乱成这个样子。

继父拎起许晟的衣领,将他拽过来,狠狠地冲着他的太阳下了一拳,许晟被打倒在地,继而又是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强忍地痛慢慢站起来,眼里充满了戾气和怨恨,他扫过客厅里每一个人,狠狠地说道:“是,是我下药,让王子曦和我睡觉的,是,是我拍了视频,是我威胁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愤懑地问道。

“你竟然问我?”许晟走到母亲面前,“你还敢问我?你当初是怎么逼死我母亲?我母亲从十九楼上跳下来,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你个恶毒的女人,抢了人家的丈夫,逼死我的母亲,我从小就活在恐惧中,都是拜你所赐!”

母亲听完许晟讲的,已经是气地浑身发抖了,她拿起电话,继父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抢过电话,“扑通”一声地跪在地上:“佩宜,求你,不要……不要报警,你要怪就怪我,许晟无辜的。”

“他无辜?他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还要说他无辜?”母亲尖声呵斥道。

“佩宜,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他小的时候看到他妈妈的死,是对他打击很大,他才会这么多年都藏着恨……”继父继续恳求道。

“那就更应该送他去警察局!我不想我身边随时随地的藏着一个定时炸弹!”母亲夺过继父手里的电话,按下了第一个九字,继父用力地抢过电话,狠狠地摔在地上,“佩宜!够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去坐牢好了!”

母亲转过身,冷笑了一声,我看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继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许晟,当年逼死你妈妈的人,不是许佩宜,是我。”

许晟有些难以置信,他走到他的父亲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许晟,当年是我执意要离婚,你妈妈不肯,才从十九楼上跳了下来……”

“你……你根本不配我做我爸爸!你这种男人,我妈妈怎么值得为了你这种男人而死呢?”许晟朝他父亲吼道,眼里隐约地含着泪,他恨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恨错了人。

继续沙哑着声音继续解释道:“你的许佩宜妈妈心里觉得愧疚,便和我结了婚,顺带可以照顾你,许晟,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因为你母亲的死而活在仇恨里,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有办法弥补你这么多年的遗憾……许晟,你要恨就恨我……”

许晟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靠在墙上,显得格外疲惫,母亲走到我面前,帮我擦去泪水,看着我说:“好孩子,不哭,妈妈只要你一句话,你说报警,妈妈就送许晟去坐牢。”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许晟冷漠的表情,他站在离我不远处,忘了我一眼,“王子曦,从我动手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坐牢的打算。”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冷哼了一声,“王子曦,你读的是T市外国语大学吧?现在你们学校的论坛上应该已经有了一场好戏。”

我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宇文叙冲过去,把许晟按倒在沙发,两只手死死地掐住许晟的脖子,许晟因为呼吸困难,整张脸涨的通红,两只脚不断地在下面乱蹬。我拉开宇文叙,可是他力气大的惊人,我怎么拉也拉不动,只好朝他喊道:“阿叙,快点放手,你这样子他会出事的!阿叙,你放手啊,不要因为我而害了你……阿叙……快点放手,放手!”

宇文叙松开许晟的脖子,许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态狼狈,宇文叙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许晟眯起眼睛,不屑地看了宇文叙一眼说:“怎么?心疼了?你女人和我上了床,你难道不应该感到羞耻吗?”

“你到底做了什么?”宇文叙提高了音调,又质问了一遍。

“我只是托我内地的一个朋友,把那段视频发在了T市外国语大学的校内论坛上,现在这时候,我想只要上过论坛的人应该都已经看过了,我想大学里应该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吧!”

宇文叙重重地挥了一拳过去,许晟被打倒在地,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全身都冷,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模糊了下去……

直到再醒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空中的点滴瓶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才让我明白,原来此刻身在医院。

我转过头,发现宇文叙正趴在我的床边熟睡,他的侧脸在温暖的灯光下格外的迷人,我的手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脸,没有想到他却被我吵醒了。

“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问道,他的眼神很温柔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如同在梦里一般,这样的宇文叙,是我没有见过的。

我摇摇头,“没有了,只觉得有点冷。”

他伸出手握住我挂着针的右手,“大概是挂水的缘故吧。”他起身坐到我身边,把我揽在怀里,我蜷起脚,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头,柔声对我说:“暖和点没有?”

“嗯……”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淡淡的烟草味,他的手揽着我的肩,他手指修长而有力,我忍不住想去牵,却没有注意右手正挂着针,牵动一下,疼得厉害。

“做什么?”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我想牵你的手。”

他低声笑了笑,主动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太令人措手不及。

“我为什么会晕倒?”我问。

“大概是因为惊恐过度,刚医生在里面和你妈说的,我在外头听得不清楚。”

“我妈妈有问你什么吗?”

“当然有啊,她问我是不是在澳大利亚留学,我只好说是了呗。”他笑着说,我却心里有些心虚,原来妈妈把他当作了简辰。

“那许晟和叔叔呢?”我又问。

“你妈妈坚持要送许晟去坐牢,刚才你晕过去的时候,事情闹的很大,你姨妈舅舅他们全都来了,你其中一个舅舅还带了律师过来,后来你叔叔给所有人下跪,但是大家都很气愤,后来有个女人趁着大家还在吵的时候直接报了警,警察来了,带走了许晟。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大姨,听说她很疼你,你刚躺在病房里的时候,她都在旁边哭。”

我心里些许有了些暖意,我不想再去关心许晟最后的结果,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我对宇文叙说:“阿叙,挂完水我就可以出院了,我想回T市,不想再呆在香港了。”

“好……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就回去。”他把下巴靠在我的头上,宠溺地说道,我的脸贴着他的毛衣,柔软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