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十里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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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亲人相见

第三天中午,石亮还想再静静地思索一天,小高和付莎却敲开了他的门。

付莎仍然显得十分歉疚的样子,轻轻地把一些果品放在了他的床头。

小高可是快人快语:“大情圣!一个小小的情变就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真没出息!女人的心,我们懂!小雨那是吃醋太重!但心里是真爱你的,傻瓜!等她把醋气一敞,我相信她还会回到你身边的。”

小高说完就“咯咯咯”地发起笑来,回头再一看付莎那委屈得不自然的样子,便又打趣地对石亮说:“怕什么!万一她不回来了,我们就真把莎妹嫁给你!我们莎莎妹哪一点都不比她秦小雨差,你说喃?”

“好你个高烂嘴!你还再火上浇油呀你。”付莎红着脸扑过去就要拧小高的小嘴巴。

石亮被她们给逗乐了,“噌”地跳下床,反说:“瞧,让你们给笑话的!大哥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有被情所困的道理!”

“嗨!这才象真正的石亮嘛!”小高高兴地夸赞。

“二位小妹来一定是工程上有啥事吧?”石亮一边给她俩倒水一边问。

“呵,你还牵挂工程呀!你作为甲方的指挥长,成天躲在这里想美人,工程都快停工了!”小高不客气地指责他。

“哎呀!那咱们赶快上山吧!”石亮有点急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难道离了****就不活了?真湖涂呀你!长沟村的几百双眼睛都正瞅着你哩,石亮!”他在心里又自责起来。

“算了吧,现在你给急了!我们可不急了呢!”小高撇起小嘴,眨巴着眼睛显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那什么时候上?”石亮真有点急了。

小高见石亮那着急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你净想着你的秦妹妹,你真就不关心你的付妹妹了?你想想你曾经答应过人家什么?”

石亮愣了好一会,才望着付莎一拍脑门:“哎哟!你看我这臭记性!好,今天我就陪你去认祖宗,咋样?”

“好!这才象个大哥哥嘛!”小高乐得在他肩头猛击了一拳。

付莎感激地笑了。

。。。。。。

他们出了农业局,在一个小餐馆里吃了些面食,就上了车直奔成仙村。

小高的车技可真不赖,把一辆小车开得又稳又快,出了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石亮领着他们先到了他二叔陈明贵家,说明了来意后,陈明贵才慢腾腾地带着他们向村北边走去。

在村巷道的一个拐弯处,陈明贵把石亮扯到一旁小声地责骂道:“你个冷娃,和她搅和啥?你不知道她老子当年抢你老子上大学吗的事?哼!你真是狗逮老鼠——多管闲事!”

石亮只好笑着一再央求:“二叔,事情都过去三十多年了!不怄那么长时间的闲气?再说了,这是他女儿,他女儿可是好人哩!能不帮吗?走吧,叔,好好领着走吧。”

陈明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没再说什么。在一口老井旁,他指着一个大院子说:“喏!就是这里,现在陈明利的姐姐住在这儿!”说着又很不乐意地吆喊道:“陈明英!陈明英!有人找!有人找你们哩!”

见院子里有人答应了,就对石亮说:“对了吧?真有你的,我走了!”走了好远了,又回过头来生气地骂石亮:“这个小混蛋,竟连咱家的仇气都忘了!唉!”

。。。。。。

“咯吱”一声,院门开了,一个三十岁上下抱着个三、四岁小孩的妇女出现在门口,生生地问:“你们找谁?”

“找陈明利!”石亮直接说。

“找我舅?嘿嘿!我们还在找他哩!”那抱小孩的妇女,干笑了两声。

“谁在找我弟?”随着话声,一个几乎满头银丝的老太婆颤颤魏魏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桔花,快让客人进来坐,进来坐!”

石亮和小高这才陪着付莎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却拾掇得很整洁,三间正房和二间偏房都是青一色的红砖青瓦,窗明玑净,看来这房才修起没几年哩。

一进成仙村,付莎的心就直嘣哒,现在见到了自己的未曾谋过面的亲人,心跳得更慌了。

“啊!这就是生养父亲的地方,这就是我的老屋。爸爸,你在哪里?爸爸,你回来吧!你的女儿回来了,你也回来吧……”付莎的心里百感交集,激动的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

老太太非常惊异地望着付莎,问:“姑娘,你这是……”

付莎不能抑制了,她不再犹豫地走过去,捧着老太太的双手,哭喊着叫了一声:“姑妈!”

老太太更加惊异,看着付莎,又望望面生的石亮他们,迟疑地说:“这……”

“大婶,她是陈明利的亲生女儿呀!”小高着急地给她解释,“叫付莎。奥,也可以叫陈莎的了。呵呵。”

“啊,是我弟弟的亲女儿,是我的亲侄女?”老太太激动的睁大了眼睛,这才仔细地瞧着付莎,“呀!真俊秀!真象!”说罢也抹了一把散挂在眼角的高兴泪。

于是,老太太又兴奋地、不知所措地吩咐她的女儿:“桔花,快给你表妹她们倒水!快去做饭!今天要杀鸡、要喝酒!要请家门户族!要给祖宗上香、磕头!要......”说到最后,她竟欢喜万分地把付莎拉进了里屋,连院子里还有的两位客人都给忘了再招呼。

石亮给小高呶了呶嘴,悄悄地溜出了陈家院子。

“是的,应该让她们一家人好好说说心里话了。”小高跟着出来很赞赏地说,“石亮哥,你真聪明!真懂事多了呀!”

“那还用说?”石亮沾沾自喜地扮了个鬼脸,装大地吩咐道:“高师,走,发车送本帅回山!”

。。。。。。

石亮暂时拂去了突然情变的烦恼,********地投入到筑路的热潮当中。

情感的伤疼是个人的私事,而开发长沟可是关系到全体村民代代幸福的大事啊,这绝对不能懈怠和丧志!

这十里致富路还未全线修好,长沟已向世人敞开了开放的胸怀。

从去年冬里到这个初夏,坝里、城里、外州、外县的大小生意人就纷纷奔向这里,有的骑自行车,有的骑摩托车,有的还开着小汽车哩!

他们有的来收购山里的干鲜果、药材、木耳、香菇;有的贩运竹木、家具;有的承包荒坡点种天麻、黄姜,就连石亮二年前从西农引进的那三百亩优质杂果也被重庆一个专做水果生意的大老板高价承包了三十年……

长沟村活了,庙场热闹得象小集市一样,把婿河镇街上的一些商贩都给吸引了过来。

李秃子的剃头生意越来越火,为了提高技术,他还特意到桔园街上的一家大美发店里学习了一个月,回山后,他也依照坝里那些理发店的样子,把门面装饰一新,又请石明理给他题写了一个“满山秀美发店”的匾牌。理发店一下子就象模象样了,别说,还有点小气派哩。

惹得铁嘴张和几个爱开玩笑的村妇嘲笑他说:“还满山秀哩,不如就叫满头光多好呀,咯咯……!”

这肯定又招来李秃子的一顿臭骂。

刘寡妇的杂货店和茶铺的生意就更不用说,茶铺里南来北往的客人每天从早到晚都是满堂座,卖烟的、喝酒的,吃瓜子、品回香豆的一个接着一个,把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寡妇忙得团团转。

二驴子也给忙乎上了,几乎每隔一天都要上街给她们进烟、酒杂货等。

两个寡妇乐,二驴子更乐哈。因为他感觉老寡妇在一天天地信任他,也关心起他来了,因此,他的山歌声变得欢乐快了好多,好听了好多。

。。。。。。

秦岭这个第四期冰川运动的产物,她横贯东西,绵延千里,是我国南北气候分水岭。由于这里山高林密,气候多样,一直是许多世界级、国家级野生动物的适生乐园。大熊猫、金丝猴、长臂猿、羚羊时有出没,朱鹮鸟也欢翔高鸣于竹枝、树梢上……

在长沟村的十几条涧溪中就栖居着一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大鲵,因为它的叫声像婴儿的啼哭,所以在当地,人们叫它“娃娃鱼”。

世事就是如此,越是受保护的东西,说明它越珍稀,越是珍稀的东西,说明它越贵重,越贵重它的价值就越高。

所以一些不法之徒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敢于以身试法,铤而走险,暗中进行着一些偷猎的勾当。

长沟涧中的“娃娃鱼”就成了一些不法商贩的抢手货,地下交易的价格一涨再涨到每市斤达八佰圆以上。

这下,偷捕者的干劲更大了,由原来的小偷小捕的硬抓、下钓诱捕发展到现在的团伙规模作案,他们还丧心病狂地采用了在水中下毒,毒昏后全部捕捉的办法,气焰十分嚣张。

这些不法之徒猖獗地偷捕活动,很快引起了公安部门的高度警觉。

昨天,县公安局在婿河镇召开了专项反偷捕会议,二驴子作为村治保主任参加了会议。下午回村后,他就及时给刘土根和石亮汇报了会议内容,村上当即表态,要认真清理整顿地下黑窝点,保护好秦岭野生大鲵,因为这可是世界上活化石级的珍惜物种。

在和刘土根商量后,长沟村就迅速成立了由石亮任组长,二驴子任副组长,其他五个村民小组组长为成员的七人清整组、护鱼队,分片包抓,昼夜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