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秦时明月之墨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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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世人眼中无回谷是什么样子的呢?哦,大概是一个极其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吧,极度美丽便极度险恶。

是了,这里瑶芳遍布,积石成山,有泠泠清泉也有翠树成荫,精致的亭台楼阁耸立在湖水旁边。,大片的曼珠沙华铺成的妖娆浴血之路,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会在一瞬间夺取人的性命,也有极其凶狠的毒蛇,在这里可能一条看似无害的小白兔都能在第一时间夺取别人的性命,十分的美丽却也意味着十分的危险。

而在此时的无名谷,却是安静祥和的代表。

“老师,我......”只见一位身着墨色衣衫眼角生有奇异墨色暗纹的青年男子伫立在白衣男子身后,轻颔首,竟是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

“想出谷。”白衣男子坐在石桌旁,左手扶袖,右手捻起一颗白玉棋子,扣在了棋案上,淡然地问道。

“是。”墨衣男子应道,抬手看向男子,眼中竟是说不出的坚定。

“那便去吧。”白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如今虽六国一统,战乱却也曾不停息,江湖险恶,你自己也多加小心,莫要再弄得一身伤,饶是为师,也救不了你。”男子轻阖双眼,顿了顿,继而又说道。“出了谷,就莫要回来了。”

散漫的语气说不出的不在乎。

黑衣男子眸光暗了暗,终于还是要离开了,离开这世间他唯一相识的人传功授业的老师了。

“恩。”

“是了,你也该去实现你自己的价值了。”命运还真是个奇特的东西,男子勾唇,抚了抚耳旁的碎发,温和地笑了笑,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凉薄。

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继而又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谁吗,拿着它,去寻阴阳家,一切的答案将在那里解惑。”

是的,与其说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他知道他叫做墨鸦,知道那人是他的师父,知道这座谷叫做无回谷,知道小筑旁的这些竹子叫做湘妃竹,他甚至知道他最喜欢的花叫做曼珠沙华,可他始终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过往,那不知是好是坏的记忆。

三年前,是老师把他带了回来,听他说,他是一身伤被带了回来,对于这有些敷衍的话语,他却一直没有存在什么质疑的念头。有些事情是可以作假的,但他的那身伤,以及依旧历经岁月而没有掩盖住的伤痕。

他清楚的知道,或许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他知道,但,他所说所做,都是真的。

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身伤,除了在梦里一袭白色剪影的男子,以及一位体态婀娜的绿衣少女,看不清的面容,他却知道在他梦里出现的三年的从来就是一个人。即使这个梦不是时常地忆起,即使在大多数时候回应他的只有一幕幕让人窒息的空白。

墨鸦左手下意识地附上了右胸,至今这里还余留一块伤疤,三年,其他的地方都完好如初,丝毫看不出曾经受到了怎样伤痕,可唯有这里,时隔多年,仿佛依旧可以看到当时的惨状,回忆起当时的痛。

三年,对于习武之人不能算长也不说不得算短,它可以把一个还算青涩的少年打磨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可以让他在剑道上又有新的精进,也可能一事无成,对于一个普通人,它可以在千万舞姬的面颊上留下岁月的伤痕,可以让一个居处深山的樵夫始终做着如一的事,让一个有志向的女子甘愿嫁作他人相夫教子,也可以让一个人三千青丝染上白霜,就像.....他。

白衣男子冲着墨鸦不耐的挥了挥手,“莫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做你自己该做的事。”白衣男子说完便不理会墨鸦,起身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径直走到了一扇木门前,轻叩几声,仔细听便会发现异样,听着声音,想来也不是木门,而且还隐隐听得到齿轮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门竟是自己开了,白衣男子跨步进去,然后不理其他自顾自的关上了门。

究竟是什么重要到要用机关术保存,要问无名谷墨鸦没有去过哪?墨鸦一定会说不是什么猛兽汇聚之地也不是什么人间仙境,只是那一扇木门之后的世界,老师不想提,他也不会问,这大概就是他们为何能和平共处三年的原因吧。

墨鸦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朝着木门,缓缓的跪了下来,三叩首“第一叩,墨鸦谢您救命之恩,第二叩,徒儿谢您授业之恩,第三叩,在下谢您解惑之恩,大恩大德,墨鸦没齿难忘。”

“小心流沙的人。”良久,清朗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仿佛这道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

墨鸦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步伐坚定地朝着谷外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这就是他,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改变。

听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的无回谷,寂静中不断传来一男子的轻笑。

木门之后,白衣男子席地而坐,双手在身旁的冰棺上游走,男子嘴角始终衔着一抹温柔的笑,轻轻低下头将额头附在了冰棺上,语气温柔地开口道。“阿默,真好,他走了,这里又只剩下我们了。”良久,竟又痴痴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