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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一章 生死之间的磨砺

卡卡被困的第九天,搜救工作依旧在继续着,但进展却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是原地踏步。

营救队这边,除了挖到几条八十米深左右的人工隧道外,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为什么会这样?现代科技下的搜救工作,效率就如此低下吗?

其实不然,地下塌方事件的营救,本就是一个世界难题。

犹记得一百多年前,智利33名矿工因塌方被埋在地下,震惊了整个世界。当时当地政辅,调动了一切可调动的资源,在被困人员可以通话,可以汇报明确位置的情况下,还足足进行了两个多月的营救。

两个多月啊!这是一件简单的工程吗?

而且,此次王庙村的营救行动,可比上述事件要棘手得多。造成毫无进展的因素,有以下几点。

第一,墓穴塌方地点,以及被发现的人工挖掘隧道,几乎都出现了破坏性的坍塌。也就是说,假扮翁素红的两名匪徒,在与超体队员进行对抗时,破坏了地下空间的完整性,导致营救工作极难展开。现场环境被破坏掉,生物探测器,痕迹检测等一系列现代手段,收效甚微,根本追踪不到卡卡和肖彦。

第二,地下空间太过复杂,有王庙村少部分人群修建的地下关押场所,还有充满机关暗道的古代墓穴,以及大量盗洞和未知人员挖掘出的隧道。再加上卡卡和肖彦消失的地点,无法判断,且二人身上的通信器丧失网络,根本无法与地面联系。

这一系列的状况叠加在一块,就大大提升了搜救队找人的难度。他们根本没有具体的挖掘方向,只能沿着出事的祠堂地区,疯狂打井,以全覆盖的方式,寻找那一点点线索。

从最开始的两百人的搜救队,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四百多人了,当地相关单位,领导也被惊动,全部来了现场。不过考虑到此事的性质,以及鬼神之说,或将对社会各界造成不良印象,所以媒体并没有进行报道。

第三,由于王庙村依靠群山,地下充斥着大量的坚硬岩石层,所以这也为营救造成了不少阻碍。原本的四台钻井机器,也变成了十台,这还不算当地调动的辅助性器械。

在此期间,也有人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既然超体队员存在地面失踪的可能,那卡卡和肖彦真的就在地下吗?如果不在,这种毫无目的的挖掘行为,真的会有用吗?动用数百人,这么多资源,就为找一个可能性,也真的合理吗?

这种说法来自于地方,但很快被超管局高管给驳回。除了个人因素外,卡卡的家里人,肖彦的家里人,以及那四名失踪队员的家属,全部都到场了。

人没找到,就有生的希望,作为大区部门,如果不在这事儿上,给予家属一个交代,那是要出问题的。

挖,是必须要挖的!

在整个地区都在关注此事,以及数百人的搜救队,没日没夜干的情况下,造成这一系列后果的汪洋,不但心里没有多少愧疚感,反而长长松了口气。

时间越长,汪洋心里感觉越稳。已经过去九天了,卡卡和肖彦的生存几率太渺茫了。这件事儿会成为他一生的秘密,直到死去那一天,他都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

九天是什么概念?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就是正好一周的工作日而已,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但对于卡卡而言,这九天比九年还难熬。这个从出生开始,就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三十五的快乐宅男,在这一刻……又将反复在生死边线上挣扎着。

地下岩洞内,两个冰冻箱在关闭状态下,被吊在了岩洞最上方的壁板上,那里有湿润的气流流动,可以在大约两天的时间内,形成水露,从而慢慢流下。而这些汇聚在一块,还不足半瓶水的资源,就是卡卡和肖彦活下去的唯一补充。

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卡卡躺在那里,脸色煞白,双眼难睁,明显已经进入了虚弱期。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注射了人体基因改造药剂,身体素质被增强,那可能早都挂掉了。

仅靠那一点点水,两个人喝,能熬九天,这已经是极限了!

为了在关键时刻可以照明,卡卡已经关闭掉了自己和肖彦的通信器,以保存电能,所以他们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

地面上。

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的肖彦,身体突然移动了一下,声音虚弱地问道:“……卡……卡卡……你还在吗?”

卡卡闭着眼睛,不停做着吞咽动作,但嘴里干得如沙漠,根本没有唾液了:“……在!”

“我感觉好点了,扛过来了。”肖彦说着。

“那……那就好!”卡卡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肖彦闻言费力地抬起胳膊,摸了一下卡卡的额头,声音颤抖:“……你……你好像发烧了。”

“我……我没事儿,躺一会就好了。”卡卡咽了口唾沫:“你要……你要实在太渴了,就喝尿……在你右手旁边,我存了一点。但不要多喝,尿里的废弃排泄物太多,还有盐分……喝多了,会更渴。”

“好。”肖彦扶着地面向上坐了坐,眼神呆愣地看着周遭的一片昏暗,轻声呢喃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医药的,祖传的。”

“那很有钱吧?”

“算有钱吧……”

“那你挺好的……我爸是AI厂的技术员,我妈做早餐店……卖包子,卖饼的……艹,说起饼……我小时候在家真的吃吐了。我六点半上学,六点就跑了……就怕我妈让我吃饼喝粥……现在想起来……我踏马太馋了,太想再吃一口了。”肖彦拿起尿瓶子,缓缓拧开:“我家三代人,就出我这么一个考进体制内的……平民家庭……供出我这样一个人……不容易的。”

卡卡沉默许久,才轻声回应道:“不……不要再说话了,保存体力吧。”

“……有用吗?会有人来吗?”

“一定会。”卡卡咬牙说道:“等出去,你带我去你家吃包子……我就愿意吃肉。”

“好,等着!”肖彦仰脖喝了小半瓶尿液,身体向下蠕动,又躺在了地面上:“吃包子,牛肉馅的……”

话音落,二人陷入沉默,都不再说话。

……

沉睡,卡卡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浑身疼得都要裂开了。

极其费力地喘息一声,他伸手推了一下肖彦:“应……应该差不多了,我去拿水。”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没有回应之声。

“肖彦……!”卡卡轻声呼唤,再次伸手推了推对方,却发现他的身体僵硬得宛若石头。

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袭来,卡卡清醒了很多,猛然坐了起来,打开通信器,照射到了肖彦脸上。

他面色紫青,双眼紧闭,嘴部微微张开。

卡卡抬起手臂,将手指放在他的脖颈处,等了很久,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在这一刻,卡卡呆愣,不知所措,没有呐喊,没有哭,有的只是绝望无比的孤独感。

第10天。

喝过露水的卡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体能,非要把肖彦僵硬的身体挪到左侧的廊道内,让他远离自己。

第12天。

卡卡除了喝水,扶着墙面去感受岩洞上层的气流外,就一直在扭头,不受控制地扭头,把目光看向左侧的低矮隧道。

第13天上午,卡卡开始在左侧隧道口徘徊,爬进去,又爬出来,行为极其诡异。

第13天傍晚。

卡卡从岩洞上方,取下了一个接水的小型冰冻箱,拿起了那把三天前被他掩埋的金属刀。

“沙沙!”

爬行,他一路爬行到了左侧廊道。

黑暗中,一阵刀子摩擦的声音稀碎地响彻着。

“呕……呕!!!”

两分钟后,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响彻隧道,卡卡嘴里喷出了大量的碎物,肉沫。

他扶着地面,双眼圆瞪,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

他绝望的哭声,响彻在地下空间内,他趴在地面,浑身抖动。

再过三分钟,他身体颤抖地弯下腰,伸手捡着地上刚刚呕吐出的碎末,又一点一点地放进了嘴里。

这一次是麻木,他瞪着眼睛,靠着墙壁,吱嘎吱嘎地咀嚼着。

过了许久,他闭上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掉了。

……

脏血沉睡的二十六天,卡卡失踪的第二十三天。

099沉睡室内。

“嘭!”

一股能量波动在沉睡仓内溢出,脏血缓缓睁开了双眼,从营养液中爬起。

“恭喜你,进入了新的阶段,成长期中一阶欢迎你的到来!”专家组组长笑着说道。

“我师父呢?!”

“他需要静养。”专家组的组长回了一句,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如实告知了脏血,并且说道:“他为了让你两连跳,消耗了很多能量,估计要沉睡一周左右。”

张云溪听完所有事情后,什么都没说,只穿上衣服,冲着林老的休眠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内心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以磕头的方式正式拜师了。可惜林老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并没有感受到这一切。

三个小时后,张云溪离开了沉睡基地,听说了卡卡失踪的事儿。

他万分焦急,正准备赶往王庙村去见莱莱局长时,突然在半路上被秦云明拦住。

“你刚醒吗?要去王庙村吗?”

“对!”张云溪扔下一句就想走。

“啪!”

秦云明抓了他一下,犹豫很久之后说道:“……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张云溪怔了一下:“什么?”

“卡卡……失踪那天,有人应该在场。他不是一个人在逃跑,而是三个人。”秦云明脸色凝重地说着。

…………

两章结束哈!再次为昨天章节重复的事情道歉。明后天,我会发布一章免费章节和红包补偿读者。另外,我看见渠道的读者说,我忘了之前欠下的那五章。再次声明,我欠的,肯定不会忘。只不过最近龙城要收尾,我真的没时间加更。年前龙城完结,我会立马还掉,然后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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